工作中的赵皿（资料照片）。 本报记者 郭诗梦翻拍

本报记者 郭诗梦 通讯员 张语桐 梁夏

“俞女士您好，赵皿女士捐献的角膜分别用在了两名患者身上。一位是56岁的陕西安康男士，另一位是60岁的陕西咸阳男士。两位患者目前术后恢复良好。陕西省红十字眼库向您和您的家属表示诚挚的感谢！”1月12日，正忙于工作的俞明收到了一条信息，顿时泪流满面。

俞明是赵皿的女儿。赵皿曾是空军军医大学教授、空军军医大学口腔医院牙体病科主任医师。1月4日，96岁的赵皿因病与世长辞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她选择捐献自己的角膜，让更多人见到光明。

俞明告诉记者，早在4年前，母亲就有了捐献角膜的想法。

2023年2月15日，在家人的帮助下，陕西省红十字眼库工作人员来到赵皿家中，在其子女见证下完成了角膜捐献登记手续。

“这件事只有我们家里人知晓。”俞明告诉记者，这些年，学生和单位同事多次到家中看望母亲，但母亲从未提及此事。直到大家看见赵皿捐献角膜的报道后，才知道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发扬医者的荣光。

这件事在赵皿的同事看来，并不意外。“她一直是这样，心地善良、甘于奉献。”与赵皿共事10余年的空军军医大学教授陆群说。

赵皿最初选择学医，是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全科医生。但了解到当时军队迫切需要口腔医学人才时，已经上到大学三年级的她，毅然决然放弃全科医生的梦想，改学口腔专业。

“医疗实践使我深深地体会到，要视病人为亲人，了解他们，多为他们着想。解除他们的病痛是医生最大的心愿和快乐。”在赵皿撰写的《医疗工作回忆》中，每一句话、每一个论点都在印证她的从医理念——从患者出发，为患者解忧。

据同事回忆，诊室里，为了缓解患者治牙的恐惧，赵皿脸上总是挂满温暖可亲的笑容；手术时，哪怕要多花费些时间，她也总是轻柔地操作，保证患者的舒适度；问诊时，为了让外地赶来的患者看上病，赵皿心甘情愿加班，尽量让患者能当日返程……

赵皿乐于奉献和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处事风格，影响了很多人，也感动着很多人。“她传授给我们的知识，许多是课本上学不来的。”陆群说。

1992年，陆群在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院（现空军军医大学口腔医院）牙体牙髓病科当住院医师。一次，在接待患者时，赵皿默默地走到陆群身边，耐心看完治疗的全过程。结束后，赵皿细心地叮咛陆群：“我们要为患者考虑，治疗椅上的灯光不能射到患者眼睛，治疗口镜也不可直接压在黏膜处。”这样的叮咛和教导，让陆群感动不已。在赵皿的影响下，陆群的临床操作愈加规范。

“她经常来我的诊室看我问诊，我也时常去她的诊室观摩学习，我们都习惯了身后偶尔站着对方。”尽管多年过去，陆群始终记得在科室临床实践时，身后那温柔注视的目光。

有一分热，发一分光。既是医生又是老师的赵皿，用自己的坚韧、执着和负责，照亮了身边的人。她从青年时代起，就把满腔热情投入到口腔医疗事业的发展中：医院里缺少教具、模型，她便自己亲手制作；教学上缺少专业系统化的教案，她就一字一句编写；没有适合的教科书，她就从图书馆查找资料翻译整理，并逐一总结成册……“如今，医院的蓬勃发展，离不开赵皿教授这些老前辈的无私奉献。”空军军医大学口腔医院政委牛文光说。

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，赵皿经常对家人说：“虽然我不能在一线治病救人了，但我可以换一种方式帮助别人减轻痛苦。我要捐献角膜，帮助别人重见光明。”

“母亲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。受母亲的影响，我未来也会选择捐出角膜，为社会作出应有的贡献！”俞明坚定地表示。

编辑：呼乐乐